继续履行又称为强制履行，是指违约方依对方当事人的请求，继续履行合同义务的违约责任形式。

１.独立的违约责任形式；

２.不依附于其他责任形式。

３.可以与损害赔偿责任形式并存。

１.以存在违约行为为前提条件、不以实际损害发生为条件；

２.以守约方请求为条件：除非为了公共利益，法院不得迳行判决继续履行。

按合同约定的标的履行（须实际履行）。

１.金钱债务不发生履行不能、瑕疵履行问题；

２.对方可以要求其支付价款或报酬。

１.对方可以要求其履行。

２.存在例外不适用继续履行的除外情形：

（１）法律上不能履行；

（２）事实上不能履行：指基于自然法则的履行不能；

（３）债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

（４）债务的标的履行费用过高：是指继续履行在经济上不具有合理性，会造成较大的损失和浪费；

（５）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未要求履行（视为放弃要求继续履行）。

【解读】事实上无法履行包括：（１）标的物灭失；（２）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或者履行费用过高；（３）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未请求履行；（４）法定抗辩权（不安抗辩权、同时履行抗辩权、后履行抗辩权、不可抗力等）。

①法律不能:

A.特定标的物已被他人善意取得；

B.自然债务；

C.强制实际履行侵害债务人的人身自由；

D.债务人破产；

E.实践性合同约定债务人有反悔权；

F.有任意撤销权的无偿合同约定的义务。 

②债的标的不能：

A.债的标的不适用强制履行；

B.债的标的履行费用过高（比违约金、赔偿金还高）。

个人合伙属于人合组织，出资不适于强制履行。

抵押人拒绝办理抵押登记，债权人可以提起诉讼请求抵押人办理抵押登记（房屋可以强制过户，法院可以发出抵押登记协助执行通知书）。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４６３条第２款规定：“法律文书确定继续履行合同的，应当明确继续履行的具体内容。”

（１）生效法律文书中不能仅认定合同有效继续履行，而且必须对继续履行的内容予以明确化（对合同的履行主体、履行客体、履行期限、履行方式、履行步骤、违约责任等方面都应当作出说明）；

（２）司法解释对生效法律文书仅认定合同有效并继续履行但未明确具体履行内容该如何处理未进一步解决。

《民法典》

　　第五百八十条【非金钱债务实际履行责任及违约责任】当事人一方不履行非金钱债务或者履行非金钱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对方可以请求履行，但是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

　　（一）法律上或者事实上不能履行；

　　（二）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或者履行费用过高；

　　（三）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未请求履行。

　　有前款规定的除外情形之一，致使不能实现合同目的的，人民法院或者仲裁机构可以根据当事人的请求终止合同权利义务关系，但是不影响违约责任的承担。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

　　第四百六十三条　当事人申请人民法院执行的生效法律文书应当具备下列条件：

　　（一）权利义务主体明确；

　　（二）给付内容明确。

　　法律文书确定继续履行合同的，应当明确继续履行的具体内容。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立案、审判与执行工作协调运行的意见

　　11.法律文书主文应当明确具体：

　　（1）给付金钱的，应当明确数额。需要计算利息、违约金数额的，应当有明确的计算基数、标准、起止时间等；

　　（2）交付特定标的物的，应当明确特定物的名称、数量、具体特征等特定信息，以及交付时间、方式等；

　　（3）确定继承的，应当明确遗产的名称、数量、数额等；

　　（4）离婚案件分割财产的，应当明确财产名称、数量、数额等；

　　（5）继续履行合同的，应当明确当事人继续履行合同的内容、方式等；

　　（6）排除妨碍、恢复原状的，应当明确排除妨碍、恢复原状的标准、时间等；

　　（7）停止侵害的，应当明确停止侵害行为的具体方式，以及被侵害权利的具体内容或者范围等；

　　（8）确定子女探视权的，应当明确探视的方式、具体时间和地点，以及交接办法等；

　　（9）当事人之间互负给付义务的，应当明确履行顺序。

　　对前款规定中财产数量较多的，可以在法律文书后另附清单。

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印发《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房屋租赁合同纠纷案件若干疑难问题的解答》的通知

　　24、承租人在合同租赁期限内单方搬离租赁房屋，并主张解除合同，而出租人坚持要求继续履行合同的，如何处理？

　　承租人在租赁合同履行期限内拒绝接收房屋，或者单方搬离租赁房屋并通知出租人收回房屋的行为，属于以自己的行为表明其不再履行租赁合同，其拒绝接收或搬离房屋的行为不符合合同法规定的解除条件，不具有单方解除合同的效力，出租人有权据此解除合同，但合同另有约定的除外。经法院释明出租人坚持不解除的，考虑到承租人不愿继续履行租赁合同，该义务性质又不宜强制履行，租赁合同目的已无法实现，法院可以直接判决解除租赁合同，并根据案件具体情况以出租人收回房屋、当事人起诉或判决生效之日等时间合理确定合同解除的具体时间。承租人拒绝履行租赁合同给出租人造成损失的，应当承担赔偿损失的违约责任，出租人作为守约方也负有减少损失扩大的义务，具体损失数额由法院根据合同的剩余租期、租赁房屋是否易于再行租赁、出租人另行出租的差价，承租人的过错程度等因素予以酌定，一般以合同约定的三至六个月的租金为宜。

　　出租人因自身事由主张解除租赁合同收回房屋的，不符合合同法规定的法定解除条件，承租人要求继续履行合同的，应予支持，但合同另有约定的除外。

《合同法》

　　第一百一十条【非金钱债务的违约责任】当事人一方不履行非金钱债务或者履行非金钱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对方可以要求履行，但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

　　（一）法律上或者事实上不能履行；

　　（二）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或者履行费用过高；

　　（三）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未要求履行。

·威海西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与威海鲲鹏投资有限公司土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纠纷执行案复议裁定书 

——继续履行合同的判决如何执行？

【裁判要旨】

本案生效判决判项为《合作合同》继续履行，目前该合同履行的内容主要是山东高院执行通知中所要求的西港公司办理并移交《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和《建设工程施工许可证》等开工前手续等，鲲鹏公司支付办证相关费用。威海市通知出台后，西港公司与鲲鹏公司履行义务的顺序实际发生变化，但《合作合同》、《补充协议》及生效判决中未对双方履行义务的顺序予以调整，而生效判决并未明确双方履行的顺序。故可认为双方的义务应当同时履行，双方均具有同时履行抗辩权。山东高院依据鲲鹏公司的申请立案执行后，并未仅要求西港公司履行义务，而是也已责令鲲鹏公司履行相应的义务。鲲鹏公司也已经将相关规费汇至山东高院账户，其同时履行的条件已经能够确保，在此情况下，要求西港公司依《合作合同》约定移交开工前相关证照手续，并无不当。

关于山东高院裁定查封土地面积及以执代审问题。本案生效判决确认的内容为继续履行《合作合同》，执行法院有权根据合同中相应约定确定查封的土地面积。《合作合同》中约定双方合作开发土地面积约为37000平方米，而实际上山东高院裁定和协助执行通知书中确定查封土地面积为威高国用（2004）第72号土地证记载的西港公司实际土地使用权面积33083平方米，并未超过合同约定的面积。后该院又依据西港公司异议请求，根据实际情况对其中已经转让给其他公司的和西港公司自行开发的两栋楼所占用的土地使用权予以解封。在鲲鹏公司对有利于西港公司的解封不持异议的情况下，山东高院核减查封的土地面积，不涉及所谓需要经过生效裁判确认的争议，不存在以执代审的问题。

法律规定异议审查期限的目的是提高司法效率，未能在法定期限内完成审查的，不影响裁定的效力。

·崂山国土局与南太置业公司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纠纷案  

【载《最高人民法院公报》2007年第3期（总第125期）】

【裁判摘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六条的规定，民事主体从事民事活动，除必须遵守法律外，在法律没有规定的情况下还应当遵守国家政策。国务院下发的有关规范整顿土地出让市场秩序的通知以及国务院有关部委颁发的贯彻配套规定等规范性文件，属于国家政策。按照国家有关政策规定，在 2002年7月1日前未经市、县政府前置审批或者签订书面项目开发协议而在此后协议出让经营性用地的，应当按照有关规定改为以招标拍卖挂牌方式出让。完善招标拍卖挂牌手续的，属于对有关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的变更或者解除，影响到相关合同能否实际履行以及是否解除问题，不影响和限制合同的效力。

【提示】国家相关政策可能导致有关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的变更或者解除，影响到相关合同能否实际履行以及是否解除，不影响和限制合同的效力。　　

【摘要】国家政策不导致合同无效但或导致无法继续履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6条的规定，民事主体从事民事活动，除必须遵守法律外，在法律没有规定的情况下还应当遵守国家政策。国务院下发的有关规范整顿土地出让市场秩序的通知以及国务院有关部委颁发的贯彻配套规定等规范性文件，属于国家政策。按照国家有关政策规定，在2002年7月1日前未经市、县政府前置审批或者签订书面项目开发协议而在此后协议出让经营性用地的，应当按照有关规定改为以招标拍卖挂牌方式出让。完善招标拍卖挂牌手续的，属于对有关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的变更或解除，影响到相关合同能否实际履行以及是否解除问题，不影响和限制合同的效力。　　

【裁判意见】

①国务院下发的有关通知以及国务院有关部委颁发的贯彻配套规定等规范性文件，属于国家政策。　　

②不允许以地方性政策作为影响合同履行的借口。　　

③国家政策不允许情形，虽不会导致所涉《国有土地使用权出让合同》无效，但却影响该合同在客观上无法继续履行。当出现当事人的该项诉讼请求应予驳回时，应当依法明确驳回当事人在个案中提出的具体诉讼请求。

·林锡聪与申峻山等股权转让纠纷执行案

【提示】判决继续履行合同的判项具有可执行。

【裁判要旨】本案申请执行人提出继续履行合同的诉讼请求，生效判决不仅确认合同有效，而且依据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判决双方继续履行合同。该项内容属于违约责任，当事人不自动履行时，应当通过强制执行程序予以落实。只要根据判决认定的事实和理由以及其所确认的合同，能够明确应当继续履行的具体内容，即应认定该继续履行合同的判决给付内容明确，有强制执行效力。本案双方当事人应当继续履行的内容虽然在生效判决主文中未具体表述，但根据判决认定的事实和理由，以及由生效判决确认应继续履行的《股权及资产转让协议书》，可以查明尚未履行的合同内容为：申峻山、曹志杰付清股权转让的剩余价款，林锡聪等十一人配合完成股权转让的有关手续。该履行的步骤清楚、明确，青海高院据此向双方当事人发出通知，责令双方履行各自的义务，并未扩大林锡聪等十一人应履行义务的范围，或超出判决内容，亦未涉及对当事人责任的重新审查判断，只是将概括表现的内容具体化，并不违反审执分立的原则。

·海南天富鹅业有限公司诉琼中黎族苗族自治县农业科学研究所等租赁合同纠纷案  

【裁判要旨】合同履行不能时，人民法院裁判解除的，为驳回继续履行请求和解决违约责任裁判之延伸——违约方进行非金钱给付债务所需的费用过高的情况下，依据《合同法》第110条第（二）项的规定，守约方请求继续履行协议书的诉讼请求应当驳回。这种情况实际上已经使合同关系处于终止状态，从合同不能再继续履行的意义上看，与解除合同的效果相当。在守约方同时提出要求违约方赔偿损失的请求的情况下，为了彻底了结双方合同项下的纠纷，避免当事人通过另行诉讼宣告一项只具有形式意义的结论之诉讼，即使当事人仅仅以抗辩形式表达了实质上类似的意思，而并未明确地解除合同作为一项请求提出，人民法院判决解决合同的，也可以视为对驳回继续履行合同诉讼请求及解决违约责任之裁判内容的自然延伸，而不属于《民事诉讼法》第200条第（十一）项规定的“超出诉讼请求”。

·魏建国等与刘选房屋买卖合同纠纷上诉案

【裁判要旨】出卖人主张未取得房产证合同无效并愿意承担违约责任解除合同的，买受人有权要求合同继续履行并要求出卖人依约交房——出卖未取得房产证的房屋违反管理性强制性规定，但不影响房屋买卖合同的效力，出卖人以此为由愿意承担违约责任解除合同，买受人坚持继续履行的，除满足约定解除权条件或继续履行会导致合同目的不能实现的，法院应判决继续履行。

【裁判摘要】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的合同无效，其中强制性规定是指效力性强制性规定，而未依法登记领取权属证书的房屋不得转让的规定，在性质上不属于“效力性强制性规定”，不应作为认定房屋买卖合同无效的法律依据。因此，上诉人主张涉案房屋买卖合同因未取得产权证而无效的意见无法律依据。依法成立的合同，对当事人具有法律约束力，当事人应当按照约定履行自己的义务，不得擅自变更或者解除合同。因此，本案中双方签订房屋买卖合同后，虽魏某某不同意继续履行并愿意以承担相应违约责任为代价解除合同，但刘某坚持要求继续履行，应当判决双方继续履行合同。一审法院判决双方继续履行合同并判令支付违约金及赔偿损失正确，本院予以确认。

·刘贵与七台河市金港湾洗浴有限责任公司等房屋买卖合同纠纷再审申请案

【裁判要旨】买受人预期违约，出卖人要求继续履行，若房屋买卖合同不存在不可抗力导致合同目的不能实现的情况，买受人应当继续履行。

【摘要】《合同法》第九十四条第二项规定，“在履行期限届满之前，当事人一方明确表示或者以自己的行为表明不履行主要债务”的，当事人可以解除合同。但是该规定主要是指一方当事人发生上述情况时，对方当事人享有法定的合同解除权。虽然刘某已经明确表示不再履行合同，并且以自己的行为表明不履行继续支付购房款的义务，但金港湾公司和杨某并不认可，且在诉讼中提出了反诉，要求继续履行合同，刘某应当支付剩余购房款项。经审查，案涉合同履行过程中，不存在不可抗力导致合同目的不能实现的情况，故原判决责令刘某继续履行合同，向金港湾公司和杨某支付剩余购房款，适用法律并无不当。

·青州恒利布业有限公司诉青州市泰贝尔复合材料有限公司房屋买卖合同纠纷再审案

【裁判要旨】买受人已经交付了大部分合同价款已实际接收使用案涉房地产，为维护交易安全，出卖人应继续履行。

·雒东宏诉魏正刚房屋买卖合同纠纷再审案

【裁判要旨】出卖人虽然主张买受人存在违约行为但未明确提出解除合同要求损害赔偿，买受人代为还款解除案涉房屋抵押的，房屋买卖合同继续履行。

【裁判摘要】在被申请人起诉要求继续履行合同的情况下，申请人虽主张对方存在违约行为，但并未明确提出反诉请求解除《售房协议》或要求被申请人承担违约责任等。一、二审判决根据本案中被申请人自愿为申请人还款解除涉案房屋抵押的情况，判决《售房协议》继续履行并无不妥。

·田泽强房屋买卖合同纠纷案

【裁判要旨】房屋买卖浩特签订时房屋被查封，至解除查封时房屋价格发生巨大变化且买受人丧失购房资格的，因签订合同时买受人具有购房资格且出卖人未在查封期间主张解除合同对房屋价格变动具有一定的预期的，房屋买卖合同继续履行。

【裁判摘要】《北京市房屋买卖合同》系2009年3月3日签订，因当时北京市尚未出台限购政策，冷洪岗当时具有购房资格，故编号为c95084的存量房屋买卖合同的网上签约行为的效力并不影响本案《北京市房屋买卖合同》的继续履行。其次，虽然自签订《北京市房屋买卖合同》至房屋被解除查封，房屋价格变动极大，但期间田泽强可以采取要求解除合同等方式避免将来继续履行合同造成的损失。且田泽强之妻代其出具《承诺书》时已经对房价变动有一定预期。故田泽强以继续履行合同明显不公平、造成不公平的原因是田泽强无法预见的非不可抗力造成的，且不属于商业风险为由要求解除合同，缺乏依据。

·周建成与翟建华房屋买卖合同纠纷申请案

【裁判要旨】房屋买卖合同当事人因主张同时履行抗辩权导致房屋买卖合同未履行，并不影响合同效力，亦未达到合同解除的条件，房屋买卖合同继续履行。

·孙文敏诉刘燕房屋买卖合同纠纷案

【裁判要旨】房屋买卖合同当事人签订合同及支付全部购房款均在政府限购政策出台之前，双方的交易行为不受限购政策的制约房屋买卖合同继续履行。

·古韧与刘力源等房屋买卖合同纠纷申请案

【裁判要旨】房屋买卖合同对贷款银行何时支付未约定具体日期，买受人迟延办理贷款申请手续，而出卖人继续履行合同的。足以使买受人信赖合同会继续履行，故出卖人此后要求解除合同与之前的履行行为矛盾，不发生解除合同的效力，买受人有权要求继续履行房屋买卖合同。

【裁判摘要】依照涉案合同的约定，古某享有合同的约定解除权的基础是刘某某、孔某某琪逾期超过30日向古某支付房款，古某才能依据合同约定行使合同约定解除权。合同签订后当日，刘某1代刘某某、孔某某支付定金50000元。余71万元首期款应在买卖双方共同到房地产交易中心递件成功后当日由刘某某、孔某某支付给古某。刘某某、孔某某与古某两次到房地产交易中心递件，因双方对银行按揭贷款放款时间无法达成一致，均没有递件成功，刘某某、孔某某按照合同约定支付剩余首期款的条件没有成就。虽然合同约定刘某某、孔某某应在本合同签订后5个工作日提出按揭贷款申请手续，但刘某某、孔某某于2012年11月8日委托广州市汇翰顾问有限公司办理申请银行按揭贷款手续，古某没有证据证明对刘某某、孔某某迟延办理按揭贷款申请提出异议。且古某配合对方办理了按揭贷款手续。刘某某、孔某某向银行提出按揭贷款申请手续后，中国工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广州北京路支行于2012年12月13日批准同意刘某某、孔某某贷款申请。之后，双方于2012年12月29日、2013年1月17日两次到广州市房地产交易中心办理交易过户递件手续，因古某要求对方明确银行放款时间而发生争议，导致未办理过户递件手续。贷款银行何时将涉案所贷款项支付给古某，由贷款银行按照有关操作规程办理，不是贷款人刘某某、孔某某所能决定的，且涉案合同对银行贷款何时支付也没有约定明确具体日期。据此，按照合同约定，刘某某、孔某某虽然存在迟延办理贷款申请手续的行为，但古某当时并未解除合同，而是继续履行合同，足以使对方信赖合同会继续履行。古某于2013年1月21日向刘某某、孔某某发出《解除合同通知书》，与其之前的履行行为矛盾，依法不能发生解除合同的效力。

·义乌市派森服饰有限公司与义乌市椰浪制衣有限公司房屋租赁合同纠纷上诉案

【裁判要旨】出租方继续履行的诉请是否存在障碍，根据审理过程中查明的事实，出租方于2015年12月16日已经另行租赁房屋，故要求其继续使用涉案房屋在事实上已经不可能，且房屋租赁是一个持续性的履约过程，法院强制要求一方租赁房屋也无实际操作可能，此类判决进入执行程序也将面临各种问题。因此，法院在审理过程中不宜判决继续履行合同。同时，为避免损失扩大及当事人诉累，且双方均同意，法院遂认定合同解除。

·惠州市祥盛贸易发展总公司诉湖南国立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公司案外人执行异议之诉案

【裁判要旨】房屋买卖合同继续履行的判决不能排除对该房屋的继续执行——即使判决合同继续履行以及将房产交付使用，该判决也不能认定是对案涉房产的确权，房产交付也只是占有和使用的交付，并非所有权的转移。在原告所提供的的证据既无法证实该房产登记在其名下,也无法证实其对涉案房产已经支付全部价款并实际占有时,其对案涉房产的权利不能排除他人的执行。

【裁判摘要】首先，祥盛贸易公司提交的惠州中院（1997）惠中法房地初字第45号民事判决对案涉房产并未确权。湖南高院、郴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根据国立投资公司的申请，依法执行（1994）湘高经初字第103号民事调解书，对广东省惠州市龙峰上排6号小区东4栋的房产进行了查封、拍卖。针对上述房产，祥盛贸易公司基于商品房买卖合同纠纷提起诉讼，惠州中院于1998年3月2日作出（1997）惠中法房地初字第45号民事判决，该判决主文内容为祥盛贸易公司与海信公司、房产开发公司的《房产买卖合同书》、《商品楼宇转让合同书》等继续履行；房产开发公司、海信公司在判决生效后两个月内交付房产给祥盛贸易公司使用。可见，该判决对案涉房产未进行确权，只是判决合同继续履行和将房产交付使用，而房产交付是占有和使用的交付，并不代表上述房产所有权的转移。其次，祥盛贸易公司承认土地使用证、用地规划证、建设工程规划证和预售商品房许可证等均登记在房产开发公司名下，未提交证据证实该房产登记在其名下；并且根据现有证据，亦不能证明祥盛贸易公司对该房产已经支付全部价款并实际占有。因此，祥盛贸易公司主张该房产的所有权事实上已由其享有，且经（1997）惠中法房地初字第45号民事判决确认，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认为原审判决认定事实和适用法律错误的理由，不能成立，祥盛贸易公司对案涉房产的权利不能排除执行。

·唐山新戴河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诉唐山康泰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建设用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纠纷案

【案号】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5)民提字第35号

【裁判要旨】在判断合同能否继续履行的问题上，区分特定物与种类物具有重要法律意义。通常情况下，土地使用权转让系特定物转让，不同位置、用途、不同地质构造及其他外部条件的土地均是特定、唯一和不可替代的。特定的土地使用权在法律意义上灭失后构成法律上的不能履行，受让方不能请求以其他土地替代履行。

【裁判摘要】在判断合同能否继续履行的问题上，区分特定物与种类物具有重要法律意义。通常情况下，土地使用权转让系特定物转让，不同位置、用途、不同地质构造及其他外部条件的土地均是特定、唯一和不可替代的。本案中，根据案涉《土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的约定，该合同标的物是新戴河公司乐国用字（2003）0096号国有土地证项下具有明确四至以及界址的800亩土地，该土地系十里长滩建设的一部分，用途应依规划而定，当事人对于土地范围和用途的约定明确、具体，故合同标的物具有特定性、唯一性和不可替代性。康泰公司没有提供充分证据证明上述土地在2010年至2011年期间被调整后，仍由新戴河公司享有土地使用权。而且，根据唐山市城乡规划委员会办公室（2010）001号、（2011）013号文件以及《唐山市城乡规划局关于唐山新戴河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祥云岛影视旅游开发及配套项目的规划意见》（市规（2011）27号），新戴河公司原申报的十里长滩规划方案变更为祥云岛影视旅游开发项目，设计建设祥云岛海上影视城、高尔夫球场以及悦榕庄酒店。因此，案涉《土地使用权转让合同》项下的标的物虽然就自然属性而言依旧存在，但该标的物权利主体以及用途等已因规划变更而发生重大变化，应认定已经构成法律意义上的灭失。新戴河公司不再享有该合同项下土地使用权，新戴河公司所负转让该合同项下土地使用权给康泰公司的主要合同义务已经无法履行。根据合同法第一百一十条“当事人一方不履行非金钱债务或者履行非金钱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对方可以要求履行，但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一）法律上或者事实上不能履行；……”的规定，康泰公司要求新戴河公司继续履行该合同，转让相应土地使用权的请求，不符合法律规定。二审判决认为“土地置换后，尽管合同所约定转让的合同标的物已不在新戴河公司名下，但可由新戴河公司名下的置换后的其他土地替代执行，故合同目的仍可以实现”，系事实认定与法律适用错误。

【解读】签订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后政府决定置换土地，特定土地使用权在法律意义上灭失后构成法律意义上的不能履行，受让方不能请求以置换后土地替代履行。

·邹某某与陈某某等土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纠纷申请案

【案号】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3)民提字第184号

【裁判摘要】虽然合同涉及土地因政府规划调整的原因，需进行土地置换，合同约定的标的物发生变更，转让置换后的土地使用权符合合同的签约目的，合同仍具有继续履行的客观可能性。《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规定，“当事人一方不履行合同义务或者履行合同义务不符合约定的，应当承担继续履行、采取补救措施或者赔偿损失等违约责任。”鲁泉公司因股东间内部矛盾，没有主动履行转让合同的义务，其行为已构成违约，应承担违约责任。陈某某作为合同当事人，依法享有请求鲁泉公司继续履行合同的权利。

·浙江华东工程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等诉杭州宏程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等股权转让合同纠纷案

【案号】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0)浙商初字第2号

【裁判摘要】华东公司在与宏程公司签订股权转让协议时，明知宏程公司的讼争两宗土地使用权存在出资不到位的可能，而自愿受让其将来持有的溪上鼎园的股权，属于华东公司的冒险行为，其请求宏程公司补齐出资，在公司法上找不到依据。其次，从合同法角度分析。合同是当事人设立、变更和终止民事权利义务关系的协议，合同中设立的权利义务关系应当属于平等主体依法可以处分的包括人身权和财产权在内的民事权利，至于超越民事范畴设立的权利以及合同当事人无法履行的行政法领域内的义务，均不属于合同法调整的范畴，也不是合同法规范的合同条款。当事人在合同中设立的超越民事范畴的不是依当事人意志能够履行的合同条款，对当事人不具拘束力，该条款只能产生当事人依据缔约过失责任追究对方的民事责任，而不能产生强制当事人履行该合同条款的预期法律后果。本案“一揽子协议”中约定由宏程公司办妥讼争两宗土地权属，该内容涉及到行政机关诸多的行政行为，办妥土地权属行为并非纯粹的民事行为，亦非民事主体能够以自己的行为完成的事项。换言之，由民事主体办妥土地权属的合同条款，系受行政机关具体行政行为的牵制，非民事主体的民事行为所能完成，因此无法判决当事人强制履行。虽然本案合同前期履行中，在政府政策支持下，“32#地块”、“6#地块”土地使用权由宏程公司办妥了由其名下直接变更至溪上鼎园的权属证书。但对于“21#地块、7西地块”余杭国土分局明确，该两宗地块必须完成开发投资总额的25%以上，土地使用权才能变更至溪上鼎园。最后，从司法权与行政权关系角度分析。司法权与行政权在国家权力架构中，其分工明确，不能相互替代。在民事诉讼中，对于办妥土地权属事宜，因涉及到诸多行政机关的具体行政行为，法院不能在民事诉讼中超越司法权而行使行政权，即不能以民事判决的形式让民事主体行使本应当属于行政机关的职权。综上，华东公司提出宏程公司办妥讼争土地权属至溪上鼎园，并将土地证交于华东公司的诉请，缺乏法律依据。但华东公司可以通过其他途径解决宏程公司办理“21#地块”、“7西地块”的变更登记手续。

·中国再生资源开发有限公司与无锡焦化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上诉案

【案号】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2)民二终字第116号

【裁判意见】现行法律法规未规定对化工企业旧生产设备及其地上建筑物处置为标的的买卖合同规定特殊的主体资格条件，一方以其不具备残留危化处置资质主张前述处置合同无效的，不予支持。

【解读】关于《处置合同》能否继续履行的问题。再生公司主张，根据我国《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的规定，从事收集、贮存、处置危险废物经营活动的单位，必须向县级以上人民政府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申请领取经营许可证；从事利用危险废物经营活动的单位，必须向国务院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或者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环境保护行政主管部门申请领取经营许可证，而再生公司无上述资质，故其不能从事危险废物的收集、贮存、利用、处置的经营活动。但本案中，《处置合同》买方的主合同义务不是危化物的收集、贮存、利用和处置活动，而是给付竞买价款和旧生产设备、地上建构筑物的拆除、清理义务。相对于该项义务而言，处置危化物的义务是上述合同义务履行中的具体行为，并不构成合同的主要义务。故在《竞卖文件》规定的竞买人资质中，仅要求竞买人应具有二级及以上建筑物非爆破拆除工程专业承包资质和化工生产设备安装资质，并有从事过化工生产企业拆迁经历，而非危化物的处置和经营资质。对处置残留危化物的义务的履行，现行法律既未规定必须由原生产企业执行，也未限定再生公司不得委托其他具备该项资质的企业处置。我国《固体废物污染环境防治法》第五十七条第三款有关禁止将危险废物提供或者委托给无经营许可证的单位从事收集、贮存、利用、处置的经营活动的规定亦表明，可以将危险废物委托给有经营许可证的单位从事处置活动，故再生公司以其不具备危化物的处置资质为由，主张《处置合同》无法继续履行的主张，本院不予支持。

·程某某、宁波御融置业有限公司合同纠纷二审民事裁定书

【案号】最高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2019)最高法民辖终459号

【裁判摘要１】请求解除履行合同应视为对合同内容相关财产的处分，属于财产性诉求，应当以合同金额确定案件标的额——本案中，宁波御融公司、湖北中梁公司的诉讼请求为要求程建华继续履行股权转让协议并支付违约金及损失暂计1500万元。《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二百零一条第二款规定：“有多个财产性诉讼请求的，合并计算交纳诉讼费；诉讼请求中有多个非财产性诉讼请求的，按一件交纳诉讼费。"宁波御融公司、湖北中梁公司要求继续履行股权转让协议的诉讼请求，应视为对合同内容相关财产的处分，属于财产性诉求，应以合同金额确定案件标的额；同时要求违约金的，以合同金额和违约金数额合并计算诉讼标的额。据此，本案诉讼标的额为1.478亿元。

【裁判摘要２】《诉讼费用交纳办法》第二十二条第四款规定“当事人逾期不交纳诉讼费用又未提出司法救助申请，或者申请司法救助未获批准，在人民法院指定期限内仍未交纳诉讼费用的，由人民法院依照有关规定处理。"《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二百一十三条规定“原告应当预交而未预交案件受理费，人民法院应当通知其预交，通知后仍不预交或者申请减、缓、免未获批准而仍不预交的，裁定按撤诉处理。"当事人逾期未交纳诉讼费的，人民法院应当通知其预交，通知后在指定期间仍未预交且不符合减、缓、免标准的，才按自动撤诉处理。如前所述，本案系宁波御融公司、湖北中梁公司被驳回反诉后另行提起的诉讼。在前案中，宁波御融公司、湖北中梁公司已交纳反诉的案件受理费377900元。提起本案诉讼后，湖北中梁公司于2019年5月7日补交案件受理费402900元。虽然湖北省高级人民法院于2019年4月23日向被上诉人出具的受理通知书上显示“应在接到本通知书后七日内，向本院预交案件受理费780800元"，但宁波御融公司、湖北中梁公司并不存在经通知后拒不交纳诉讼费的情形，故程某某关于本案应按自动撤诉处理的上诉理由亦不能成立。

·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洛阳龙武置业有限公司等建设用地使用权转让合同纠纷民事申请再审审查民事裁定书

【案号】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0)豫民终1099号；最高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2021)最高法民申2218号

【解读１】龙武公司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一、确认龙武公司与城建投公司于2015年12月30日签订的《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合法有效。二、判令城建投公司继续履行上述合同，立即将位于洛阳市××××迎宾大道西侧，王城大道东侧，邯山防洪区南侧，史家屯北侧的76.655亩土地（原编号为xxx总面积51103平方米的土地使用权）过户给龙武公司。三、判令第三人鹏燕翔公司协助将上述案涉土地使用权过户至龙武公司。四、判令城建投公司支付龙武公司律师费10万元。五、判令城建投公司承担本案诉讼费用。城建投公司反诉请求：一、解除龙武公司与城建投公司双方之间的土地转让合同关系（含双方之间就土地转让所签订的所有合同及相关文书）；二、本案诉讼费用由龙武公司全部承担。

【解读２】一审判决：一、洛阳龙武置业有限公司与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2015年12月30日签订的《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合法有效；二、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应按照上述第一项《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约定内容履行义务；三、驳回洛阳龙武置业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四、驳回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的反诉请求。

【解读３】龙武公司上诉请求：一、改判一审判决第二项为“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应按照上述第一项《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约定内容履行义务，立即将位于洛阳市××××迎宾大道西侧，王城大道东侧，邯山防洪区南侧，史家屯北侧的76.655亩土地（原编号为xxx的土地使用权）过户给洛阳龙武置业有限公司”；．．．．．．事实与理由：一、一审判决第二项判项不明确、不具体，将导致案件在执行阶段无法执行，应予纠正。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但判决第二项表述不明确、不具体，将导致案件在执行阶段无法执行。．．．．．

【解读４】二审判决：一、维持河南省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豫03民初186号民事判决第一项、第四项；二、撤销河南省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豫03民初186号民事判决第三项；三、变更河南省洛阳市中级人民法院（2019）豫03民初186号民事判决第二项为：洛阳市城建开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应按照上述第一项《土地使用权转让协议》约定内容履行义务，并于本判决生效后60日内协助将土地使用权证号为xxx名下的土地过户至洛阳龙武置业有限公司名下；．．．．．．

·南通市华晋置业有限公司、山西军威科技有限公司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案号】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20)最高法民终199号

【裁判摘要】．．．．．．因涉案《合作开发合同书》并未因军威公司发出《解除合同通知书》而解除，南通华晋公司要求继续履行合同，具有事实依据。但因南通华晋公司在起诉状中并未明确继续履行的具体内容，且在一审庭审中表示该请求是指继续履行《合作开发合同书》。二审中又称继续履行仅指“A座办公楼所有权归南通华晋公司所有，协助将A座办公楼的产权登记在其名下”。前后陈述亦不一致。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四百六十三条第二款“法律文书确定继续履行合同的，应当明确继续履行的具体内容”的规定，对其该部分上诉请求，本院在判项中不再予以表述。双方当事人应根据涉案《合作开发合同书》的约定，继续履行该合同，对于履行中所发生的争议，可以协商或依法予以解决。

【解读１】南通华晋公司向一审法院起诉请求：1.确认军威公司单方解除合同无效，判令军威公司继续履行《合作开发合同书》，确认位于山西省太原高新区.43平米，地上24层，地上某某地下某某及地上建筑物所有权归南通华晋公司所有并协助南通华晋公司办理产权过户变更手续；2.诉讼费由军威公司承担。

【解读２】二审判决如下：一、撤销山西省高级人民法院（2018）晋民初12号民事判决；二、确认山西军威科技有限公司2017年9月22日向南通市华晋置业有限公司送达的《解除合同通知书》不产生解除合同的效力；三、驳回南通市华晋置业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

·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6)最高法民终743号

【案号】最高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2016)最高法民终743号

【裁判摘要】出租人请求继续履行的内容并非仅为承租人依约支付租金，请求承租人继续履行的内容包括接收房屋、进场装修、开办经营等概括性、持续性的行为难以强制履行，构成“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的情形——《合同法》第一百一十条规定：“当事人一方履行非金钱债务或者履行非金钱债务不符合约定的，对方可以要求履行，但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除外：（一）法律上或者事实上不能履行；（二）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或者履行费用过高；（三）债权人在合理期限内未要求履行。”本案为房屋租赁合同纠纷，虽然承租人在租赁合同中的主要义务是支付租金，但除此之外还负有按照约定方法使用租赁物、不当使用租赁物时的损害赔偿等义务。本案中，大世界实业集团公司请求继续履行的内容并非仅为新华百货依约支付租金，更为重要的是，本案所涉项目系商业地产租赁，作为大型百货业态的新华百货依约进场经营对于整个项目的正常租赁经营有着重要影响，大世界实业集团公司请求新华百货继续履行的内容包括新华百货应继续依约接收房屋、进场装修、开办经营等概括性、持续性的行为，对于这些行为，显然难以强制履行，故构成《合同法》第一百一十条第二项规定的“债务的标的不适于强制履行”的情形。而且，租赁合同为继续性合同，这些义务的履行具有相当程度的人合性，有赖于双方之间的信任关系。而本案中，新华百货与大世界实业集团公司之间就是否符合房屋接收条件等问题自2013年起就发生争议，2014年提起本案诉讼，可见，双方之间的信任基础已然丧失，而案涉合同的未履行期限尚有10余年，并非短时间内即可履行完毕，在新华百货不愿继续履行合同或者已经以自己的行为表明其不再继续履行合同时，继续履行合同的基础显然已经不复存在。在这种情况下，一审判决判令继续履行案涉合同，显属适用法律错误，故本院对此予以纠正，对大世界实业集团公司主张继续履行合同的请求不予支持。

·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执行裁定书(2016)苏执复34号

【裁判摘要】本院（2011）苏商初字第0006号民事判决认为，焦化公司生产设备和地上建构筑物残留的危化物的处置，应当确定为再生开发公司的合同义务。焦化公司要求再生公司继续履行《处置合同》并承担违约责任的诉讼请求成立。判决再生公司继续履行《处置合同》。最高人民法院（2012）民二终字第116号民事判决认定残留危化物的处置义务应当由再生公司承担。对再生公司以其不具备危化物的处置资质为由，主张《处置合同》无法继续履行的请求，不予支持。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故一、二审生效判决已明确残留危化物处理系再生公司义务，且再生公司未履行该义务违约，再生公司应当继续履行合同。在此情况下申请复议人复议认为生效判决内容不明确、判决不能继续履行的复议理由不能成立。

【案号】江苏省无锡市中级人民法院执行裁定书(2020)苏02执异90号

【摘要】具体到本案，本案为具体行为的执行，执行标的为再生公司继续履行《处置合同》，具体内容为：由再生公司拆除焦化公司厂区内厂房及部分废旧设备(财产所有权属于再生公司)。因焦化公司废旧厂区内存有大量年代久远的残留化学品，涉及危化物处置的行政许可、审批、监督等重要环节。为确保该案执行工程符合安全及环保要求，经我院向相关部门会商协调后，确定由无锡市梁溪区人民政府负责统筹，各行政职能部门相互履职，配合本院做好拆除工作的各项工作流程。本案在执行工程中，因被执行人再生公司无法主动履行判决书确定的义务，经本院指定由申请执行人焦化公司代为履行，并明确代履行费用由再生公司承担。本院确定焦化公司代为履行判决义务后，因焦化公司并不具备相应的设备拆除及环保资质，又通过招投标方式，选定了设备安装公司及泰华环保公司为具体实施拆除主体，并经本院同意，符合客观事实及法律规定，应予认可。故设备安装公司及泰华环保公司成为实际上的代履行人，且其均按约承担责任、垫付资金并完成了相关代履行行为，其合法权益理应受到保护。因此，被执行人再生公司按照本院通知支付的款项系代履行费用，并非归属于焦化公司的财产，该款应当支付给实际代履行人设备安装公司和泰华环保公司，具体金额由本院据实核准。